开一个大口,我从那崩迸而出,一个武装女神,光辉鲜艳,有天仙般的美丽,状
貌容姿都和你一模一样,使天上的众神全都惊奇不止,他们最初是一齐惊讶而后
退,管我叫“罪恶”,认为不祥之兆。
后来逐渐熟悉了,连最讨厌我的也喜欢我的妩媚富于魅力,特别是你。
你从我身上看到你自己的圆满形象,便同我爱恋,和我幽会行乐,是我怀了
,弥尔顿著,朱维之译,失乐园,吉林出版集团,P284
朋冈察雷斯,基督教思想史(第三卷),译林出版社,P322
59参见基督教的灵知论,收录于《灵知主义与现代性》,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P143 ,在我的肚子里长大膨胀了,剧烈的蠕动,使我感到
一阵阵钻心的痛楚。
终于,你看见的这个可厌的孽种,你自己的儿子,撕裂我的柔肠挣扎出来,
恐怖和痛苦扭绞我,使我的下半身变成这个样子。
我逃,他赶,与其说是愤怒,不如说是恼人的欲火燃烧了他。
他跑得比我快得多,捉住了我、他的母亲,还秽衷地猛烈拥抱我,和我相交,
由于那次的凌辱,生下这些信信狂吠的一大群怪物,你看他们不断地吠叫着,围
着我,我每时怀孕,每时生产,给我无穷的痛苦;因为他们随意地回到我的肚子
里来,依旧吠叫着,咬我的肝肠做食物 ‘。
“罪”产生于撒旦的意志(从脑袋里迸裂出来),也就是指撒旦错误运用“自
由意志”(即被欲望所控制时)的时候产生了“罪”,特别有趣的地方在于弥尔顿
在《失乐园》第七卷大天使向人类讲述上帝如何创造世界的时候,上帝先缔造了
“言词”(即圣子),后又辅之以‘怪灵”配合去创造世界,弥尔顿在这里做了一
个富有对比含义的设定:撒旦作为一个不完全的、低端的神,他创造出了“恶”,
对比上帝创造出的却是至善的“子”与“灵”—这种关于神创造的价值就显明
在秩序与历史的考察中—恶是由“自由意志”而来的吗?
在《圣经》中,“罪”的来源是亚当而不是撒旦:
这就如罪是从一人入了世界,死又是从罪来的,于是死就临到了众人,因为
众人都犯了罪。(罗5:12)
回到“创世纪”中,我们会发现,伊甸园中本身就存在“善恶树”,那么说
明善恶对立早已存在,并非亚当的“创造”,那么只能说是亚当引出了“罪”。
如果比照奥古斯丁的论述,我们就会发现弥尔顿关于“罪”的描述相当程度
上受到了奥古斯丁的理论:“意志是一切罪的根本原因”6‘的影响。而且,奥古斯 丁认为“所谓恶事意志背弃不变之善而转向可变之善”6,,另外奥古斯丁认为恶
乃是有所缺失的、更低级的善(可变之善),《失乐园》的撒旦与上帝相比是低级
的,也正是可变之善(原造为大天使,后为恶魔),他又创造出更低一级的可变
之善:“罪”—从“反抗”这一意念而来,反抗本身并无褒贬含义,赋予反抗
意义的是其反抗的对象—“一个武装女神,光辉鲜艳,有天仙般的美丽”,撒
旦正是因为禁不住诱惑与一个完美的自己的形象相交进而犯下了更深的错误。恶
60弥尔顿著,朱维之译,失乐园,吉林出版集团,P54一P55
们奥古斯丁,论自由意志,上海世纪出版集团,P17O
砚奥古斯丁,论自由意志,上海世纪出版集团,P136
的善,来自于受到诱惑的腐败的善—尽管这种善在创造
的本初都是好的—“同样,恶因它所由出的善,苦因它从其深层次而成为可能
的乐而变得高贵起来”63。
英国大革命的起起伏影响了弥尔顿的创作,尤其是清教徒革命本身的失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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