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代人以前,尼采说,虚无主义,“这位所有客人中的最怪诞者”,“站在
门前”。同时,这个客人进来了,并且不再是一个客人,就哲学而言,存在主义
正在试图与他居住在一起。与这样一位伙伴住在一起是生活在危机之中。这个危
机的开端向后延及到17世纪,那时,现代人的精神处境正在形成。““
约纳斯说的现代神学的境遇(再一次启蒙)与“上一次”启蒙运动的时代是
何等的相似。正是在“人”这一主题从旧约体系走向新约体系的时代,也正是新
一代人的精神处境形成的时刻。-
“无论是希腊人、化外人、聪明人、愚钝人,我都欠他们的债。所以情愿尽
我的力量,将福音也传给你们在罗马的人”(罗1:14一 1:15)
“新约精神”意味着作为个人的愿望受到局限,但也意味着个人愿望有了实
现的可能。国家、文化、种族之间的障碍都得到跨越,更进一步的讲,作为传播
者的信仰群体开始走向一个新的世纪。
在笔者看来,被英雄史诗化的撒旦一样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这也是他悲
剧的使命—撒旦在《失乐园》剧中的表演艺术是“狄俄尼索斯”式的、直达精
铸弥尔顿著,朱维之译,失乐园,吉林出版集团,P18
6G参见约纳斯,灵知主义、存在主义、虚无主义(收录于《灵知主义与现代性》),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P37
然看似是非理性的,但痛苦却与狂喜交织在一起—“要
获得一个世界,谁能免得了损伤或更多痛苦的代价呢?”“,
启蒙时代的神学确实最终接受了其他哲学思想—不管是主动或被动—
曾被视作异端的思想逐渐得到宽容,而正是这种精神最终使得神学没有走进死胡
同,在启蒙时代以后以“十字架神学”展示基督精神,这种精神才是“道成肉身” 的意义之所在—这种精神才使得人从苦难仆人的角色转换为借神子在苦难的
称义后获得救赎的人的角色,这也正是“个人宗教虔诚觉醒的新时代”58最显著 特征:一个大写的“人”字。
鉴于这种精神,我们可以说撒旦给与了人类得以自救的机会—尽管撒旦被
造时就注定了悲剧英雄的身份,姑且不论撒旦在《失乐园》中得到了什么,他作
为几种不同象征给与了人类“什么”,甚至可以说撒旦在诗中的角色就是活脱脱
的一位“灵知者”或“灵知主义智者”。人类对于“真知”的追求总是提前于整
个时代,尤其是在历史上,上帝的理念都成为统治阶级保守主义的某种体现,那
么这种反抗、脱离的张力就会更加明显。
一种世界观之具有悲剧性在于它认为,世界的破碎虽然不容许有稳定的行
为,但在这种状态下也不至于必定让非理性的、多神论的力量将善良的目的或者
伦理上无利亦无害的行动变成罪过。灵知主义的世界观之所以具有悲剧性,是因
为其出自希腊哲学的来源导致一场对多神论的批判,而这场批判却又不彻底,不
形成伦理的世界观,而是在上帝身上留下矛盾。”9
弥尔顿笔下撒旦的特殊性远不止这些,弥尔顿对于撒旦角色更精彩的创意体
现在《失乐园》第二卷。
首先,弥尔顿在这里描述“罪”、“死”是撒旦的家族成员,甚至使用了“乱
伦”的“桥段(指电影或戏剧中设定有特殊含义的剧情)”来描述撒旦的意念产
生了“罪”,又与之乱伦产下“死”,“死”又继续与“罪”乱伦生下“猜猎狂吠
的一大群怪物”:
在一次集会中,你大胆地和众撒拉弗计谋反叛天帝时,你忽然觉得一阵剧烈
的疼痛,双眼眩晕昏暗,从你的脑袋里,有浓焰急速向外面喷迸,终于在左边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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