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大学古代汉语课程教学中,广东方言往往具有辅助作用。本文从文字、语音、词汇、语法四方面举例探讨了广东诸方言的作用。广东的高校有较多来自于广东各地的学生,其他省份的高校也有广东籍的学生,他们的方言能帮助学生更加深入地掌握古代汉语知识。
关键词:广东方言古代汉语教学帮助
汉语方言在大学古代汉语课程教学中起到帮助作用,教材、课堂教学往往利用汉语方言解决一些教学知识点甚至难点。比如国内知名度很高的王力主编的《古代汉语》教材(以下简称“教材”)就提到广州话数次。例如教材在623页提出:“有些字的异读虽然在现代汉语普通话里已经混同了,但是仍保留在某些方言里,例如上升的‘上’读上声,在上的‘上’读去声,现在广州话仍有区别。”广东的方言复杂,全省三大方言——粤语、闽语、客家话都保留了一些普通话没有保留的古代汉语的语音、词汇、语法特点,适当地利用这些方言特点,帮助广东高校——尤其是广东学生占多数的地方院校——进行古代汉语教学。下面我们就文字、语音、词汇、语法等领域分别加以介绍。
一、文字
在古代汉语课程文字教学方面,广东方言在三方面有帮助作用,一是繁体字的认识,二是形声字声符的识别,三是通假字的学习。
(一)繁体字的认识
目前各高校的古代汉语课程多采用繁体字教材,然而多数学生在大学前并未系统了解繁体字,导致学生拿到教材后有一个自学繁体字的环节。有的古代两个不同音的汉字简化成了同一个汉字,学生往往难以区分,利用广东方言可以帮助学生识记。比如“丑”和“醜”,原是两个汉字,意义语音皆不相同,普通话已变成同音字,现行汉字也采取了同样的字形。广东的闽语则一般此二字不同音,如潮州话“丑”音[thiu],“醜”音[tshiu],正好与《广韵》的“敕九切”和“昌九切”分别对应。在课堂教学时,要潮州的学生用家乡方言读出“辛丑”和“美丑”两个词语,那么两个汉字的音义区别就都体现出来了,容易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丑”和“醜”即便是广东方言,也不见得能分(客家话粤语都不能分),操闽语的学生能够帮助同学建立区别。但是像“松”“鬆”、“郁”“鬱”、“衹”“隻”等字的区别,不但闽语,客家话粤语也可以区别。比如广州话“松”读[tshu?耷],“鬆”读[su?耷],正好与《广韵》的“祥容切”和“私宗切”分别对应;广州话“郁”读[iuk],“鬱”读[uat],正好与《广韵》的“於六切”和“纡物切”分别对应;广州话“衹”读[tsi],“隻”读[tsek],正好与《广韵》的“章宜切”和“之石切”分别对应。利用这些方言特点,既可以帮助学生学习繁体字,又可以帮助学生练习反切。像家乡方言地名带有这些字的(比如“郁南县”),还能明白自身家乡名字的来历,进一步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
(二)形声字的识别
识别形声字的声符时,也能利用广东的方言。许慎在《说文解字》中举形声字的例字是“江河”,然而“江”是形声字就颇令现代人费解。广东方言有的“江”“工”同音(如潮州话同音[ka?耷]),有的“江”“工”语音接近(如梅州话“江”音[ko?耷],“工”音[ku?耷],跟普通话相比,语音接近),理解“江”是形声字就没有障碍。有些《说文解字》中记载的形声字有了广东方言的帮助更好理解,比如“曳”字声符是“丿”(《说文》“从申,丿声”),而广州话“曳”“丿”同音,“液”字声符是“夜”(《说文》“从水,夜声”),而“夜”字声符是“亦”(《说文》“从夕,亦省声”),广州话“液”“亦”同音。本来“曳”“夜”等字就很难在表面看出是形声字(现代已经是独体字),声符读音又与本字有了变化,学生在查找《說文解字》时往往觉得较难理解,而有了自身方言的帮助之后,理解记忆起来更加方便。识别形声字的声符能帮助学生了解上古音,为以后进一步的学习打下基础。
(三)通假字的利用
学习通假字时能利用广东方言。例如对《史记·淮阴侯列传》的文选中“居戏下”一句,教材注道:“戏,通‘麾’。”在普通话的语音下这一点较难理解,然而潮州话“戏”音[hi],“麾”音[hui],仅存在有无介音之别,声音较接近。有了这样活生生的方言的帮助,对这样的通假字就不再难理解了。当然,这也能帮助学生了解上古音。
二、语音
在古代汉语课程教学中,广东方言常常运用到古代汉语语音,即音韵方面的教学中。广东方言多保留了中古的入声韵尾[p][t][k]和阳声韵尾[m][n][?耷],多数广东方言或多或少有“古无轻唇音”的反映,闽语和客家话还常有“古无舌上音”的反映等,都可以用来讲授中古音及上古音知识。尤其是入声及塞音韵尾方面的知识,家乡方言没有这一套系统的学生往往看了教材很难有具体的理解,但是听了广东方言后能够建立起较好的感性认识。另外,一些古人语音上的修辞能借助方言学习。比如《论语》的《宪问》篇中有这么一段:或曰:“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直”“德”上古音相近,“直”是定母字,“德”是端母字,声母只存在清浊的差异,“直”“德”又都是职部字。孔子在这里实际上运用了谐音的修辞手法。用普通话甚至广州话朗读这一段,无法感受到谐音。而潮州话“直”音[tik],“德”音[tek],读音较为接近(韵母有细微差异),四会话(粤语)“直”音[tsak],“德”音[tak],读音较为接近(声母有细微差异),学生可以建立起谐音的感性认识,理解这里出现的修辞手法。
三、词汇
广东方言的词汇常常保留一些古代汉语的常用词。比如“行”和“走”,广东方言常常如古代汉语那样表示现代汉语普通话“走”和“跑”的意义,这个现象很多人都注意到了,也常常用在教学中。温美姬(2011)更是找到了21例梅州客家话中保留的古代汉语词语,并指明这些方言词语可以运用到古代汉语教学中。本文要谈的主要是变调构词现象,前文所引教材注意到了广东方言能反映更多的变调构词现象,现在再举几例。质。“质”作动词时古读入声,作名词表示抵押的人或物时古读去声。普通话由于入声派入去声,没有这个分别了。但是多数广东方言还有这个区别,比如广州话一般情况下读[tsat],但是在“人质”一词中读[tsi]。在未学习古代汉语课程之前,学生一般不知道缘故,在学习之后,一方面了解了方言多音字的来历,另一方面对变调构词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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