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解放军外国语学院学报2000年
多恩意象群的独特之处,还在于他将意象与意象交融重叠在一起,其效果如同当代立体派绘画。诗中无限有时甚至一句诗、一个字就蕴涵着许多“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意境。用布莱克的诗来说明这种意境也许会更为贴切,诗中说:
于一粒沙中看到整个世界,
在一朵野花中窥见了天堂,将无限存在你的掌上,刹那间涵有无尽的永恒。
在《垂双泪》这首诗中,一个意象与另一个意象汇合交融组成一个新的意象,这个新的意象既有前两个意象的特点又有其新的特征。在诗的开始,意象:,,映照并反射出对方的肖像的意象。泪珠上由于有了恋人的肖像因而才具有了宝贵的价值。接着多恩又抛出了意象群:圆球,欧洲、非洲和亚洲的地图,从而构成了另一个新的意象———地球。映含着爱人肖像的泪珠如同在一个圆球上画上了地图一样,由此,多恩又将泪珠比做了地球:
因此呵,每一滴泪珠都是一个地球,
或是一个世界,
映含着肖像的泪珠流淌,直到你的泪和着我的泪溢满了整个世界……
一个圆球和地图可以构成一个地球,但一个地球不是一个世界,当多恩把泪珠比成地球时,泪珠里映含着的爱人的肖像才使得一个地球有了生命,有了感情,也有了眼泪。从而使一个无生命的地球变成了一个有生命的世界。依次出现的意象:泪珠、肖像、铸币和地球共同组成了一个新的意象———一个世界。他们俩还在为分离而流泪,泪水长成了一条河流,溢满了整个世界。这条溢满了整个世界的河流是由映含着爱人肖像的泪珠汇合而成的,有多少滴泪珠就有多少幅肖像汇入了这条泪河,而当泪河溢满了整个世界的时候,这些肖像也随之布满了世界。这首诗充满了真挚的情感,情绪激昂,但又有很贴切的意象交融并重叠在一起,所有的意象全都是圆形的:泪珠、铸币、地球、月球,象征完满和团圆。苏珊 朗格在《哲学新解》中指出,“人类头脑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认识象征的形式的力量,它能利用人们熟悉的事物,传达出生命机能的端倪———包括新生、成长、衰微和死亡。”意象群的作用同样如此,当它们被读者领
悟时,它们所表达的象征意义就能够委婉而含蓄地道出语言无法描述的丰富而复杂的万般心绪。诗人说别再流你的肖像也随之滴落,又增添了一层痛苦。诗人在结束时写道:
你的泪水胜于月亮潮汐的力量,
切勿使大海学你的榜样,兴风作浪,将我埋葬,或比将我埋葬更加凄凉。,。
,因为他们共同,对方的痛苦会引起自己更深的痛苦,如果一个人叹息得太多,会令他的爱人痛苦而死。这样,从小到大,从近到远,从地球到月球、宇宙,从现在到无限,诗人跳跃性的思维任由这一系列意象的引导,直到充满了整个宇宙。如果用绘画表现该诗的意境,那么一定会是一幅意象交融重叠的立体派绘画。因为重叠的意象就像立体派绘画中重叠起来的几何图形,在有限的空间内,表达出无限的内涵。重叠的意象不仅表达了一个个单一的思想,而且也传给人们一系列复杂的思绪,它们互相渗透互相缠绕,形成了一种诗画结合、诗中有画的完美艺术境界。可以说,重叠和交融的意境才能在更大程度上抒发出蕴涵在诗中的那种广袤、深邃、浑然天成的神韵和大自然中的万千气象。
简言之,以上谈到的多恩的意象群的三个重要特征:新颖别致、富有哲理和意象的重叠与交融使得多恩的诗别具一格,具有一种超越时空的艺术魅力,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热爱诗歌的读者。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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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富的内涵被压缩在有限的空间内,供读者品味、咀嚼。泪了,因为不仅掉下了一颗泪珠,而且映含在泪珠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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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 马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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